💕@-冷水麦🧀

痛苦现充中……

【叶黄】逝年云烟

年底了,冲冲业绩。

字数:6390

 

我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是在大一刚开学的迎新饭局上。

那是学校里G市同学的小聚会,从沿海亚热带地区不远千里地到干燥的B市读书,能见到老乡是件很令人安心的事。尽管如此,我在餐桌上仍然表现出了不合时宜的拘谨。

组建聚会的是郑轩学长,暑假在聊天组中的他就很积极健谈,现实中也是一副看起来就很好说话的样子。他旁边坐着的棕黄头发的学长长相帅气,我猜应该就是群里被冠以“话唠剑圣”头衔的黄少天学长了。他从进了包厢就没有停下过嘴,跟谁都很自来熟,很快就跟几个新生打成一片,整桌的气氛都活跃了起来。奇怪的是,黄少天的旁边空着一个座位,然后才是另外两位黑发学长(尽管这也并不影响他隔着座位跟他们一直讲话)。根据我对群组成员的印象,这两位学长应该就是喻文州和徐景熙了。他们虽然也在时不时地跟大家聊天开玩笑,但跟另外两位比起来,简直称得上是沉默寡言了。

正当我好奇那个空位是留给谁的时候,两个背着羽毛球球拍的男生边聊天边走了进来,穿黑T恤那个很不客气,上来就坐到了黄少天旁边。大家对此熟视无睹,另一个男生自然而然地坐到徐景熙旁边去了,还主动跟我们自我介绍道:“学弟学妹们好哈,我是方锐,也是大二,你们隔壁学生物的,过来凑个热闹。”

“对对,”徐景熙拍了拍方锐的肩膀,连声道:“这我们隔壁寝的,虽然不是G市人,但你们以后如果有麻烦什么的,尽管找他帮忙,方师哥热心的很。——尤其是对学妹,是吧?”

“去去去,我什么时候不照顾学弟了?”方锐嫌弃地伸手拍掉对方的手,“有空调侃我,怎么不问问我们叶神过来干嘛?”

“对啊,叶神!”郑轩唯恐天下不乱地跳了出来:“你过来干什么,你什么时候变成G市人的?”

喻文州学长跟着补刀,微笑道:“家属吧。”

我下意识地看向那位黑T恤的学长,结果没等他有什么反应,旁边的黄少天倒是率先耳根通红,躲闪着眼神去拿桌子上的大瓶可乐,完全没了之前伶牙俐齿的劲儿。

他侧头看了一眼黄少天,从我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笑了一下:“行了啊你们,差不多得了,黄小同志害羞呢。”

“滚滚滚!你才害羞!”黄少天恼羞成怒,“你全家都害羞!”

“那不还是哥么?”学长说完,又凑近他小声说了句什么,引得黄少天看起来想直接揍人了。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他清了清嗓子,看起来虽然正经了点,但还是难掩身上慵懒的味道:“我是叶修,大三,跟方锐一个专业的。”

“这就是叶修?!”坐在我旁边的女生惊讶之下没控制好音量,引得全桌人都看了过来。

好在学长们似乎很理解,郑轩摆了摆手道:“对,我们叶神嘛,大家都知道的,是我们Q大的活招牌!专业牛逼,蝉联我校三年国家奖学金,打游戏还贼六,各种奖项和情书拿到手软——呃,当然了,我们黄少也不差哈!黄少得过的奖也很——”

我和方锐叶修两位学长都是同专业,听得很入神,正奇怪话题怎么忽然拐到黄少天身上时,黄少天已经挣扎着飞速捂住了郑轩的嘴,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这下,除了我们这边的几个新生面面相觑以外,学长们居然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了然于心而又心照不宣的微笑。

之后的晚餐照常进行,气氛依然很活跃,我一边听着他们聊天一边往自己面前的小火锅里下菜。这时候的黄少天却很少参与我们的话题了,他一直都在跟叶修埋头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讨论什么,他俩像是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结界,外界发生了什么都影响不到他们。要说还有点什么特殊的,也就只有他俩一直不断地夹对方锅里的菜了……我很奇怪,既然这么喜欢对方火锅的味道,为什么不直接点那个口味的锅底呢?

郑轩学长看出了我的拘束,故意开玩笑道:“小乔,既然今天是跟学长见面,不然你敬叶修学长几杯酒吧?”

桌上确实放着几罐啤酒,但我从头到尾都没看到叶修动过。我诚惶诚恐地刚想站起来,就被黄少天摁了回去,其他三个学长在那边坐着看笑话。

“靠,郑轩你不要带坏小学弟好不好?”黄少天说完,又看着我道:“郑轩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你别信他的鬼话。”

我感激中又有些困惑地点了点头,后来才知道叶修是典型的一杯倒,度数再低的酒都不行。学长们就是算准了黄少天准会跳出来替他挡酒,才故意开的这个玩笑。

黄少天自知是学长,替叶修挡了也不好意思干坐着,干脆跟每个新生都喝了一杯。他看起来酒量不错,灌了几罐下去都面色如常,眼神清亮,没有一点醉态。轮到我的时候,他举着杯说:“你是乔一帆吧?”

我点点头,说我是方锐和叶修师哥的直系学弟。

在我嘴里听到叶修名字的一瞬间,我感觉他的眼睛亮了亮,看起来很开心:“挺好挺好,那就祝你学业有成,前程似锦吧!怎么样怎么样,这个祝愿挺好的吧,以后记得给你们学院争争光哈,早日打倒叶修!”

叶修就在旁边笑着“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我连忙说了一串“不敢不敢”。这句话在之后还是很灵验的,我们这个专业,之后真的再也没出过一个能和当年叶修的高度比肩的学生。后来黄少天像是也有点醉了,靠在叶修肩上不知道小声说些什么,没多久叶修就带着他起身告辞,说是先送醉鬼回寝室了。

聚会结束后,在回学校的出租车上,我吹着这个陌生的城市的晚风,心想,叶修和黄少天学长的感情可真好啊。

 

之后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没怎么见过他们了。G市的讨论组里虽然每天都有人吆喝着约几食堂的午饭和晚饭,我却从没参与过。黄少天他们在群里依然很活跃,有时候是吐槽专业课的老师太水,有时候又夸赞活动中心的糖葫芦味道不错,每天都有聊不完的天。倒是叶修,可能是天天泡在实验室,反倒不怎么在群里说话。但我们总能在实验室偶遇,他还记得我,见面会草草打个招呼,有时候老师叫他带带我们,他甚至还会特意照顾我。而更多的时候,我会看到黄少天就站在实验楼门口徘徊,像是在等人。

我其实也听过不少他们的传闻,至少现在我已经知道了,那天跟我们一起聚餐的几位学长,每个人都称得上是Q大的风云人物,离开学校后无疑会是写在学校宣传册上的知名校友。

聚餐只此一次,在我原本以为不会再和他们有什么交集之后,一件有点棘手的事情找上了我。

 

事情是这样的。在我结束了一天的疲惫的实验刚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发现一个女生正站在门口等我。她看到我后就毫不迟疑地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封信,正当我心想“不会吧难道刚到这个学校几个月就要被表白了么”的时候,她已经开口了:“那个,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转交给叶修学长?”

我这才认出来,她就是那天聚会坐在我旁边的女生。大概是看我满头问号的样子很好笑,她又补充道:“我是看你和叶修学长同专业,而且好像很熟,以为你可以帮我一下……”

不是,见面打个招呼而已哪里熟了啊喂!?

我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小心翼翼地建议道:“或许你可以让黄少天学长帮忙,呃,好像更合适一些?”

妹子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看,意思是很明确了。“我请你吃饭,行吗?”

我输了,这谁顶得住啊。我认命似的叹了口气,接过那封信,“请客就算了,明天晚课我帮你递,要是没成可不怪我啊。”

明晚那节选修晚课是不限年级和专业的,我早该想到黄少天也有可能去,否则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尴尬的结局了。

但可惜的是,当时一无所知的我,以为这只是个单纯的帮递情书的任务而已,甚至还可能凑成一段姻缘——毕竟那个妹子还长得挺好看的。

那节晚课我去迟了,到的时候叶修和黄少天学长都已经在了。叶修面前摊着两本书,低头唰唰地写笔记,旁边的黄少天就靠着他玩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我坐到了他俩后面的空位,在我递出那封信之前,听到了他们最后的对话:

“抄到哪儿了?行不行啊老叶,你怎么抄这么慢?”

“某些人不要仗着感冒为所欲为啊,有本事自己落下的笔记自己补去。”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这是让你帮我补笔记吗,我明明是帮你拓展知识面,了解法律常识,谨防以后被骗……”

他兴致勃勃地胡说八道还没说够,就被我伸出去的手打断了。

我自知挑的时机不好,拿着一封粉嫩嫩的情书,面对着两位学长无声的注视,一时间脑子里想好的措辞全都飞到了外星系。

还是黄少天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看着我手里的情书干笑了两声:“哈哈,这是给叶修的吧?老叶,你赶紧接啊!别耽误了人家一片心意。”

“不不,这不是我递的,”我感觉自己的性取向好像有被误会到,连忙说,“是上次聚会坐在我旁边的女生叫我帮忙的,因为我跟叶修学长同专业。”

尽管解释完了,但我觉得这两位盯着我看的目光依然气势汹汹,空气中夹杂着一丝难以言表的尴尬。沉默了不知道多久,叶修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黄少天,然后才伸出手接过了信。

“好,我先收着。不过,”叶修顿了顿,有意无意地又看了黄少天一眼,“还是转告她,算了吧。”

我看到黄少天锐利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柔和,但嘴角仍紧绷着。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跟我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我直觉自己做了件错事,但我一时间又理不清任何头绪,这两位学长刚才的神情都并不愉快。这节生物化学听得我头昏脑胀,显然前面的叶修和黄少天也再没怎么讲过话了,甚至连肢体接触都少了很多。我搞不明白,也不再去往深处想,一下课就逃离了那间宛如犯罪现场一般的教室,此后的选修课也不敢坐到他们附近了。

不过,还是有一件事很奇怪。尽管“情书事件”那一节课的他们看起来若即若离、气氛尴尬,但从下一节课起,黄少天还是照常陪着叶修来上课。两人甚至比之前更为亲密,有很多次我都无意瞥到黄少天一边棒叶修按摩肩部一边低着头凑过去跟对方讲话,这样的场景,从我的角度看起来就像……亲吻。他像是在亲吻叶修的耳朵,一个温柔缱绻而又漫长的吻。

 

我后来的确见过他们真正意义上的亲吻。

那是大二时候的事了。整个大一就这样过去,叶修学长仍然会跟我打招呼,仍然会在实验课上照顾我,也闭口不提那件过去的事。尽管如此,我仍有种破坏别人感情的罪恶感。对于感情这件事,我有时的确迟钝得过于后知后觉,等到反应过来一切时,才发现帮递情书这种事是怎样的愚蠢和尴尬。

刚升大二时,彼时已经大三并且在为保研努力的郑轩学长按照往例,又办了G市的迎新小聚会。这次轮到我招待新入学的学弟学妹们了,我坐在郑轩旁边,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一年前自己的影子,一时间竟还有些感慨。大三的只有郑轩和黄少天腾出了时间,其余的就是我们几个大二的了。跟我同级的卢瀚文也坐在我旁边,他是黄少天的直系学弟,也学法律。席间他和黄少天两人一唱一和,像是讲双口相声。直到黄少天接了个电话,匆匆应了几声,随即就满面笑容地起身离席。

郑轩见怪不怪,问道:“叶修?”

黄少天点了点头,含糊地应了几声,就拿了背包跟大家道别。

趁着这个机会,我悄声问郑轩:“他们在一起多久了?”

他看起来毫不意外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大方道:“大半年了吧,去年冬天的事了。”

“只有大半年?”这下换我惊讶了,“那也就是说,去年聚会的时候他们还没在一起?”

“哎,你也觉得奇怪是吧?”郑轩一拍大腿,道,“要我说这俩人对自己的感情那叫一个不上心,纠纠缠缠那么长时间了,就是没人先捅破这层窗户纸。”

我好奇道:“那后来是怎么一回事?”

郑轩喝了一口啤酒,回忆道,“我也记不清了,好像是去年冬天吧,有人当着黄少的面给叶神递情书,你说这不是……哈哈哈哈想想当时的场景我都想笑。结果这么一来,俩人都坐不住了,当天就把关系确定了。”

我:“……”

并不是很想回忆这件事呢。手动再见。

郑轩学长讲上了头,还拉着我喋喋不休:“我现在甚至都觉得啊,当年递情书那位绝对是助攻,看他俩这么磨叽才想出这么一招。不过说起来,他俩谈恋爱是真的很惹人烦,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的那种。我怀疑这是某种情书后遗症……”

得知我当时冒冒失失的行为不但没有酿成什么错误的后果,还无意中助攻了一把,我心中总算没什么负罪感了。酒过三巡,醉意有点上来了,我打了个招呼就出去找卫生间。不知道是因为此时的意识不太清醒还是这家酒店的布局着实有些复杂,我七拐八拐居然走到了安全出口。附近是个没什么人的角落,灯光很昏暗,但前面不远处的窗前站着两个人。我正想走过去问路,走了几步才发现那两人的姿势不太对劲。他们交缠着胳膊,亲昵地抵着对方,相互亲吻着。窗外的街灯透进光来,深沉的夜幕就在他们身后无限延伸,B市初秋的夜色竟是如此温柔。

那晚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重回饭局,郑轩学长看到我,一边叨叨着怎么去个卫生间磨蹭这么久,一边说晚餐都要结束了快收拾一下。我无言以对,只是安静地看着一桌叽叽喳喳的学弟学妹们,那种熟悉的感慨又回来了。

我假装没有认出来黄少天那天穿的牛仔夹克,也没有认出叶修灯光下的侧脸,但那晚他们接吻的样子在我脑海中留存很久都无法挥散而去。在生物学上,爱情不过是苯乙胺醇和多巴胺在神经系统上作怪,可每当我看到他们一次,就觉得自己好像更深一步了解,什么是爱情。

 

在之后大二的生活中,我依然总是见到他俩,却从来都没有主动提起那晚我所看到的。叶修很少在实验室忙碌了,但他和黄少天在带着我和小卢参加一些省赛和国赛。有时在自习室耗到太晚,他们会请我们喝杯奶茶,吃几串关东煮,最后再送我们回寝室。他俩在校外租了房子,都在准备读研的事情,日复一日地搞着不同的课题,跟我们一起参加这些比赛无非是为了关心后辈。我和小卢陆续也拿到了一些奖学金,也在不同的竞赛中获得了大大小小的不少奖项,但这些在我眼里都不痛不痒,算不得什么。我心里一直都知道,不论我们怎样在前辈的指导下努力,也无法到达他们的高度。

他们像是那种生来就该闪耀的人,该站在最高的地方才对。

我见证过他们的很多瞬间。叶修拿下国赛一等奖时的获奖感言,黄少天打完一场精彩的辩论赛朝观众席的挤眉弄眼,他们纷纷作为优秀毕业生在大礼堂发表的毕业演讲,还有叶修第一篇学术论文发表后,黄少天悄悄拜托我和小卢帮他买玫瑰花……他们的音容笑貌如此鲜活而生动,他们所受的每一项荣誉都当之无愧。提起这些的时候,叶修总是一副臭不要脸的样子说“这都是因为哥自己天赋异禀”,可每次这么说的时候,他看着的总是黄少天。

我想有的感谢不需要宣之于口,他们之后的人生还有好长好长。

 

我大四那年,也开始忙研究生的准备,像是在一步一个脚印地接着走他们走过的路。那时我已经不怎么能见到那些学长们了,所以在接到叶修打来的电话时,我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像是重新成为了大一那个拘谨又不善言谈的我。

虽然来电显示人是叶修,但听到的总是黄少天的声音这种事,我也遇到不是一次两次了,反而觉得还挺正常。黄少天先是表达了最近好久没有联系的歉意,随即说他和叶修出国留学的申请最近都通过了,问我最近愿不愿意再一起聚一次,为他们践行。

我乐意至极,很快就跟他们敲定了时间地点,还叫上了卢瀚文一道。

聚餐那天是个阴沉沉的夏日,乌云密布,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下雨。因为赶课题报告拖了一会儿,我到达餐馆时才发现大家居然都在了。我一个个看过去,郑轩,黄少天,叶修,喻文州,徐景熙,方锐,卢瀚文……连座位都是跟当年一样的顺序。

“一帆来啦?快过来坐啊,”郑轩学长率先招呼道,“愣着干什么呢,傻小子。”

我走过去坐到郑轩旁边,大家一杯一杯地敬着叶修和黄少天,一遍遍说着祝福的话。我听到徐景熙在感慨,以前叶修和黄少天还在的时候还没怎么意识到,现在他们要走了才真的觉得,无论是教学楼前的大草坪还是活动中心后面的湖,都该要真正让给更年轻的理想了。

他俩对大家而言,都意味着太多太多。

一顿短暂的午饭就在大家的插科打诨与吵嚷中结束,期间方锐一直试图骗叶修喝一口酒,结果到最后都没有得逞,反倒是黄少天又替他挡了不少。谈起这些年的Q大与逝去的岁月,大家看起来好像都有很多话想说,但却又都梗在喉头。

大家在餐馆门口告别,叶修和黄少天看到我,都拍了拍我的肩:“一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叶修又说:“但我觉得你还能做到更好。你上次发表的那个关于PHA技术的报告不错,我看了。”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好连声道谢,祝愿他们一路顺风,白头偕老。

他俩看起来很高兴,两个人合撑着一把伞走进了雨幕中。我目送着他们远去,明明已经是二十五六岁的人了,走起路还是歪歪扭扭的,黄少天甚至还走着走着跳了几下。叶修又把伞朝对方那边倾斜了一点过去。

不知怎么回事,在这个夏日的午后,我忽然又回想起大一的聚会。

回想起黄少天举着杯,对我说,祝你学业有成,前程似锦。

 

END

前几天翻翻自己的年产出,字数太惨了,到大学都没有高三码的字多……于是打算冲冲业绩。原本是想写一个第三人称眼里的叶黄隐晦发糖,越写越觉得好像我明天就要毕业了是怎么回事(。)祝大家都能拥有这样学霸励志又温暖的大学时光,还有叶黄这样的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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